白雪情趣


上海难得下雪,往往几阵寒风刮过,便又迎来了春风。因而,八五年隆冬的一场大雪着实叫我乐不可支。一夜间,我们这个小小的院落便一片银色,雪积得很厚很厚。清早,我拉着比我小五岁却足足比我重五斤的表弟,探一脚浅一脚地进了院子。祖母见了诧异万分:“怎么啦,你们?”“出去吸吸雪的气味。”其实,我早就打算堆一个比自己还高的雪人,过过雪瘾呢!祖母只是笑,没加反对,只是硬为我俩加好棉衣,它压得我透不过气来。祖母刚进屋,我就卸下“重负”,把棉衣扔在一边。表弟处处学我,这次也不例外。

我蹲下身,张开手,聚雪成堆。可是费了好大功夫,雪也没堆过半人高。我不甘心,抓起一把铁锨狠命铲雪。还真行,很快积了一大堆。表弟也拿了把玩具小铲子凑热闹。这时楼上窗台上飘来表扬声:“小因扫雪清路,呢呱叫。”真是歪打正着,我笑得差点跌进雪堆。雪积够了,表弟以为大功告成,竟往雪堆上爬,脚底一措,摔得满身白雪,真是又好笑,又气恼。又花了半个多小时,霄人终于堆成了t我们拍着手欢呼。

表弟间我雪人像啥,我性他间得好笑,冲着他吼:“雪人不像人像啥?’’他却摇头,~本正经说像座塔。我仔细一看,果真像塔。一阵风夹着雪白细珠吹过,表弟抖抖脑袋,眨眨眼,忽发奇想:“家里小,堆座房子好吗?’’“雪房子好住人吗?’’我想这样对他说,但不愿扫他兴,便说:“没雪了!;u明天会有吗?’’“不会。”“几时有?’’表弟瞪大眼望着我。我难以回答,心想:“‘雪’几时才有呢?’’